未种

完美错过中秋，哦耶！

警告！这里通常习惯在文前瞎逼逼但还是请把黑体看完！

可能有让人不适的情节展开，大概是“你特么欺负小孩很爽啊你”“这里也没办法啊这里好兴奋控制不住自己啊”这样充分体现这里这人是多么令人讨厌的情节展开！

感到不适的话请立刻退出！立刻！

毕竟这里是码的时候还挺爽码完后感觉不太好......

游作中心，无cp，出场仅游作、草薙、ai！

这里流私设：

关于游作的饮食偏好设定。

味觉残余

“财前。”

“好像是……甜的。”

“财前葵。”

“咸的。”

“财前晃。”

“酸的。”

“GhostGirl。”

“咸的。”

“汉诺。”

“没有味道。”

“汉诺骑士？”

“没有。”

“Revolver。”

轻轻咂嘴。

“分不太出来…..甜的吧。”

“鸿上。”

“苦的。”

“一定要表示个人的吗……那么，接下来，草薙。”

“甜的。”

“草薙翔一。”

顿了顿。

“我不认得……这个味道。”

“酸甜苦咸？”

“不知道……一定要说的话，咸的？”

句尾语调上扬。

“翔一。”

“……苦的。”

“抱歉了，忍耐一下，再试两个就好。Playmaker。”

其实没必要道歉的。

“不认得……甜的？”

“藤木游作。”

“咸的。”

 

游作的味觉失灵得很突然，重新获得的方式又很异常。

跟平常一样吃着热狗时，漫不经心地，快吃完了才意识到，好像从更早一点的时候开始，口中糊状物就没有了记忆里还算熟悉的味道，舌尖一片空白。

嚼碎的食物和黏黏的唾液，混合变成形状诡异的团块，撞击在口腔内壁上，然后滑入食道。

舌头也会产生错觉吗？游作犹豫地、小心地用牙齿切下一小口猪肉和淀粉的产物，在舌尖滚了片刻便吞了下去，然后表情微妙地盯着剩下的热狗。

察觉到游作在和热狗大眼瞪小眼，草薙有点好笑又有点担心地叫了他一声。在草薙用游作熟悉的音色熟悉的声调熟悉的语速喊出游作的名字时，毫无前兆地，微小却清晰的苦味像被点燃一样在味蕾爆发。游作下意识想用唾液冲淡，却让那苦味蔓延开来。

不浓，不会苦到让喉间产生排斥的欲望，却也无法忽视。幸好这让人不舒服的味道只持续存在了短短几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游作回味了一下，确认口中没有任何味道残留。他抬头对上草薙的目光。

草薙听了游作的描述，先是愣住、或是说傻了片刻，才露出带着点无奈和难过的笑容，眉头轻轻纠起，叹到，这种事，立刻就该发现了吧。

 

-

还是个男孩的他战战兢兢地等待机械圆盘落下。

靠近的话它会不会没法降落？要不要后退给它腾出足够的空间？提前碰到的话它会不会再飞走？还是会放电？停留的时间有多长，会不会在吃完之前就端走盘子？它会不会对过快的碰触产生感应？是不是要离远一点，不能表现出过多的渴求呢？

不论这类残酷的可能性是多么微小，他都想要避免。肚子很饿，他已经不记得吃饱是什么感觉了。有时他能在睡梦里想象，直到满足的口涎羞耻地弄脏毛毯。但经历那样愉快的梦幻之后，空腹感只会更加难以忍受。更多时候，连梦里也充满了饥饿的痛感，或者更糟。

食物不是胜利的奖品，只代表这一次没有惩罚。最底线的能量和营养强行支撑着身体，思维甚至因为过分渴求而愈发活跃，将他冲昏。

有那么一次，应该是在早一点的时候——现在的他会这么推测，实际上他记不太清了，他曾拼命地想要忘记，好像把不幸的记忆抛之脑后就可以获得幸福的未来。他也确实忘记了一部分，但很快他就明白这是太过愚蠢的举动。

未来由过去积累，记忆像砖块那样层层叠叠构建起所谓的命运的城墙，逃避意味着他将自己向城墙摔打，直至头破血流，遍体鳞伤。

关于那一次的记忆，无法单纯地以某种感受来描述。那时还年幼的他太过简单，天真又无知，不懂现实可以是多么可怕又有多么残忍。

他拿着勺子。肚子没饱，但也不算很饿，他还可以撑下去。他已经连续赢了好几场，下一场说不定也可以赢。会赢的吧？可以赢的吧？可以的吧？赢的话，就又可以拿到吃的东西了！留下这次剩下的，加上下次的，应该差不多了吧！至少不会挨饿了吧！

他为了这个想法开心起来，心跳加快。小小的希望被可悲地点燃。

他吃掉了不知含有什么成分的胶囊和药锭，吸光了纸盒里的液体。有点像果冻一样的胶质物软软的，不用很大力就可以弄碎挖出来，轻易就会滑入喉咙里。味道……应该很淡吧？还是说没有味道？他不记得了，完全没有印象。他吃掉了颜色最深的一块，颜色浅的吃了三分之一。然后他把盘子端出来放到房间角落，尽量离机械圆盘远远的。

他提心吊胆地等了一会，原本静止的机械圆盘发出嗡嗡声，朝半空飞去。悬着的心放下，他不由得呼出一口气。

不知道是被那几不可闻的呼吸声惊动了，还是感应到未能达到设定的重量，机械圆盘停留在半空，悬浮几秒后向着他和盘子所在的位置飞来。

如同被冷水当头淋下，他止不住开始颤抖。鼻尖皱起，眼角发红，呛出小小的哭腔，满心绝望。他张开双臂想挡住飞来的圆盘，可圆盘轻轻松松地绕过了他。

他想哭诉想恳求，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只要道歉可以被接受他就会道歉，无论多少次。但他甚至不懂，到底该向冰冷的机械还是始终没有回应的房门哭喊、请求原谅。

他只是不想挨饿。

这违背了规则吗？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很抱歉很抱歉真的很抱歉但是我不知道我发誓只有这一次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之后不会再做了真的真的真的所以拜托这一次——

机械圆盘的底下伸出机械臂，抓住盘子边沿。他冲过去。理智的角落传来声音，要他停下，别再靠近了——你刚刚才为此道歉了，还打算一错再错吗？会受到惩罚的。可是身体是诚实的，诚实地忠于他真正的心意以及愿望。他伸手想要抓住机械臂。

一瞬间，电流由指尖炸开，在他的眼前炸出一片崩溃般的白色。

整个世界随之倾斜、旋转、颠倒。

 

-

“找不到规律。”草薙控制电子页面上下滑动，浏览名字和对应味道的记录。电子屏幕亮起的光倒映在他的眼中，印出两个不规整的闪烁的小方块。“好像跟你对人的印象没什么关系啊。”及时止住话头，他刚刚差点习惯性地叫了游作的名字。

游作蹙眉，精致的五官因为困惑和一点点的烦躁而褪去了平时的冷淡，反倒显得生动起来。

“虽然就目前来说对日常生活影响不大，但你这也算身体机能出了问题吧。”草薙起身去给游作和自己的杯子添水。“你就那么不想去医院吗？”还那么坚持过几天就能恢复正常。

“身体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没有哪里受伤，没有哪里疼痛，没有哪里发麻，没有哪里酸软，“过了三天还没恢复的话，我就去医院。”游作表示出一点点的让步。

草薙还是十分担忧。“那这三天怎么办？普通地吃东西是尝不出味道的吧，你就打算硬吞吗？”一旦对味觉的缺失有所认知，在进食时就难以忽视这一事实。嗅觉可以弥补部分的不协调，可一旦入了口，正常运作的触觉加上失灵的味觉，让原本没有什么不对的嚼过的食物变得有些恶心。

游作还没开口，一直躁动着的AI在化出实体前先叫出了声。“既然听见名字可以感受到味道，”它欢快地说道，觉得这真是一个不能更好的主意，“那就在吃东西的时候一直在旁边念名字就好啦！”

手臂钻出来，撑着决斗盘，接着把身体拔出来。AI两腿分开，双手叉腰，挺了挺胸，抬高下巴。

“我可以帮忙喔！我可以在playmaker大人吃饭的时候负责说话直到吃完！像这样！AIAIAIAIAIAIAIAI……”

一脸得意，也不懂在得意个什么劲。

单个音节被重复，还带上了音调的起伏，成为了尖锐的小曲似的东西，但认知上来说这就是名字的重复，于是层层叠叠的甜味在口腔内扩散开来，泛着腻。

“诶等等——”草薙慌忙想要阻止这个本来就没有味觉的笨蛋人工智能。

“闭！嘴！” 

游作先一步，忍无可忍地设置了静音。

-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做出无视一旁的餐具、用手抓取食物这种、即使是年幼的孩子也该明白有多么粗鲁的事。

果冻状的物体受到手指的挤压而碎开，滑滑的，于指缝间溜走。但他顾不上那些，只是将手心上剩下的那部分吸入口中，贪婪地吞咽着。味道不重要，仅仅是进食这一行为就可以增添满足感。

空虚的胃部叫嚣，脏器蠕动发出充斥着粘稠感的声响，向身体的所有者抗议，所以他放弃形象和礼节，为了填充胃部，大口咽下应该是寡淡的能量食物，甚至不带咀嚼。舌头舔过指缝和指甲，他不敢去想这种行为是不是太过肮脏，在他扑向食物时他就不敢想任何事了，就算舔舐盘子听上去似乎还稍微干净点。

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肠胃蠕动的声音好像在哭一样。他叼着吸管，上下左右移动管口，不想遗漏任何一滴液体。纸盒给压扁，气流摩擦发出嘶嘶声，像尖啸。吸得太用力了，管口抵住后磨破了口腔内壁，被蹭过的舌面也在发疼。这时他想到一件事。

为什么之前没有想到呢？他几乎要笑出来，觉得自己好傻，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都给忘了。

往纸盒里吹气，让它重新鼓胀开。接下来拔出吸管，先将里侧的一端含入口中舔得干净，吐出，再拿起纸盒，把指尖奋力塞入吸管的小孔，以蛮力抠动，直到纸盒顶部被完全撕开。

或许有更温柔更不费力的撕开纸盒的方式，但他不想浪费时间思考。纸盒里的液体是水或是能量饮品对他而言也不重要，他只是不知足地用舌尖去够附在纸盒内壁上的水分。

放下纸盒时，他在喘息间得到了某种意义上的满足，可悲又愚蠢地收获了小小的喜悦。这时他才发现，指头在渗血。

应该是用力抠纸盒的时候折到了指甲，只是这样，不严重，血液却争先恐后地冒出来，沾到了掌心和脸上，看着有些可怖。他把指头含到嘴里，原本麻木了的疼痛才被唤醒。

吮吸指头，舌头在被指甲折角的边沿刺痛后刻意绕开，转而舔舐沾血的指腹，血液不断溢出，锈腥味刺激着感官，脑袋变得昏昏沉沉的。

后来呢？血是怎么止住的？下一次他赢了吗？他有得到包扎用的创可贴吗？ 

他不记得了。后面的可能属于被他忘记的那部分。

-

“还真的三天就好了啊。”叹气道，草薙帮游作和他自己泡了咖啡。

游作道谢，接过杯子，轻轻吹气。

好了。不算敏感甚至可以说是迟钝、但好歹可以用的味觉恢复了。果然有些东西是失去了才知道珍贵。好不容易解禁的AI陪着笑贴上游作的手臂。“但你不觉得这是很宝贵的体验吗，playmaker大人～”

一个没有真实味觉感受的人工智能，谈及突发的味觉异常——受害者自己开口无所谓，但听见别人跟自己说话、提到名字就会不受控制地感受到某些味道时，在受害者面前，将其描述为宝贵的体验。

真是记吃不记打，不想混了，再静音几天吧。

“不会是你干的吧？”碧绿的眼睛俯视AI，神色透出狠戾。

AI好像被吓到了，挥舞四肢，使劲摇头。“等等等等等——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不是我没有！我真的啥都没干！”努力解释自己的清白，形状古怪的脑袋都快给摇掉了。

轻哼。“想来你也没这本事。”

“唔——”有点委屈地扭动身体，遭到游作不耐烦的瞪视。

草薙看着他们，笑了笑。苦涩的咖啡入喉。

除去辛辣是热度和痛感的混合，普通人真正能感受到的味道就目前的研究来说，有甜咸苦酸鲜五种。这是游作味觉异常后草薙去了解的。事实上，游作听见名字时，感受到的味道会稍微复杂一点，至少是无法理解“鲜”味的游作会觉得难以辨别的程度。

作为游作日常饮食的主要负责人，草薙是知道的。游作不在乎吃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却无意中更偏好重口味的食物，或者说不擅长感受太过纤细的味道；会对自己吃过什么有个大概的印象，但那是触觉视觉嗅觉味觉共同起了作用，使用单一味觉的话，即使对所谓的味道有模糊的记忆，也无法对应上具体的东西。

明明是存在于记忆中的味道，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何时接触过。

草薙只能让游作尽可能去选择最贴近的单一的感觉，尽管如此，扫视记录时，草薙也还是觉得，“不知道”的次数太多了。

三天里他们试了很多名字，认识的和不认识的，姓、名和姓名，游作忍耐着，一一反馈，草薙就把这些记录在不同的文档中。属于游作认识的人的名字的那一个文档，滚动页面的话，很快就可以下拉到底。

太少了。

可以说已经增加了数倍，但还是太少了。

草薙放下杯子，关掉屏幕去准备等下要用的食材。从塑料袋里拿出热狗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就要叫道。“游——作。”

习惯真可怕，悄无声息。他在开口吐出第一个音节后慌乱了一瞬，先是想到糟糕了，又想起现在说话时已经不用特意避开名字了，才尴尬地吐出剩余的音节，变成有点陌生的语调。

“怎么了，草薙哥？”游作好像并不介意。

“你要吃热狗吗？”

“要的。谢谢。”

舌尖传来苦味，随即消散，即使去回忆也没有任何残留。

游作想，是错觉吧。

END

灵感来源是“词汇-味觉联觉症”，只是灵感来源，本文游作并没有患病设定。

一定要说的话，就让vr背锅吧。